大舅子分得185万年利,我仅得15万,撤资后他却慌了神,揭秘合伙开厂内幕
这确实是一个棘手且令人沮丧的情况。和大舅子合伙,本意是亲上加亲,共图发展,但最终却以不愉快的方式收场,而且收入分配差距如此悬殊,撤资后对方又表现出不满,这里面肯定有很多问题需要梳理。
以下是一些分析和建议,希望能帮助你理清思路:
"1. 分析收入分配的合理性:"
"合伙协议/约定:" 最重要的一点是,你们当初合伙开厂时,是否有书面的合伙协议?或者是否有明确的口头约定,规定了利润如何分配?协议或约定中是否明确了你的出资额、角色、以及相应的收益分配比例?
"出资额和投入:" 你只拿了15万,他拿走了185万,这个比例是否与你实际投入的资本、承担的风险、付出的劳动、以及负责的工作内容相匹配?你仅仅是“入股”了吗?还是也参与了日常经营管理?
"贡献大小:" 评估一下双方各自的贡献。除了出资,是否有人负责具体的生产、销售、管理、技术等?谁的贡献更大?分配比例是否体现了各自的贡献?
"行业惯例:" 某些行业或模式下,合伙人之间的分配比例可能存在一定的惯例,但最终还是要看你们双方的约定。
"关键问题在于:" 你拿15万,占总利润的7.5%(200万/15万),而他拿185万,占92.5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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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三年,我像个陀螺一样在那间工厂里旋转,付出了全部的技术、心血和时间,到头来,每年两百万的利润,我这个顶梁柱,只配拿十五万。而我那个挂着总经理头衔,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应酬喝酒的大舅子,拿走一百八十五万。
如今,我走了,他终于急了。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,语气从最初的轻蔑、质问,到后来的烦躁,再到现在的恳求,但我一个都没接。我知道,这出戏,演到这里,才真正轮到我选择结局。
这一切,都要从三年前那个酷热的夏天说起。
第1章 合伙人
三年前,我叫陈辉,在一家大型机械厂做技术工程师,拿着一份不高不低、但足够安稳的薪水。妻子李娟是我的大学同学,温柔贤惠,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,日子过得平淡却也温馨。唯一的烦恼,可能就是每次去岳父岳母家,总感觉自己像个外人。
岳父是退休的老干部,为人严肃,不苟言笑。岳母则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,眼里只有她的儿子,也就是我的大舅子,李伟。李伟比我大五岁,能说会道,早年辞职下海,倒腾过服装,开过饭店,但都做得不温不火。在岳父岳母眼里,他是有本事、敢闯荡的儿子;而我,只是个给别人打工的、没出息的女婿。
这种微妙的家庭地位,在我女儿出生后愈发明显。岳母来帮忙带孩子,嘴里念叨的永远是:“娟儿啊,你看你哥,又换了辆新车。”“辉子啊,男人不能太安于现状,得学学你哥。”
我嘴上应着,心里却不以为然。李伟的“闯荡”,在我看来更像是折腾。他做生意全凭一腔热情和几分小聪明,缺乏长远的规划和核心的技术,所以总是雷声大雨点小。而我,虽然只是个工程师,但我在精密加工领域,已经浸淫了十年,手里握着几项行业内都算先进的改良技术。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,也是我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骄傲。
改变发生在一个周日的家庭聚餐上。李伟喝得满脸通红,大着舌头对我勾肩搭背:“辉子,别在那个破厂里耗着了,一个月万把块钱有啥意思?哥带你发财!”
我以为又是酒后胡话,笑了笑没接茬。没想到他却认真起来,从包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计划书,拍在桌上:“我考察过了,现在咱们市高新区那边,做精密零配件加工的都是香饽饽。我有客户资源,有关系,就是缺个懂技术、能管生产的。你,就是那个人!咱俩合伙干,你出技术,我跑市场,挣了钱,哥还能亏待你?”
岳父在一旁呷了口茶,罕见地开了金口:“李伟这个想法,我看行。陈辉,你技术不错,别浪费了。”
岳母更是立刻附和:“就是!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你跟着你哥干,总比给外人打工强。你嫂子娘家那边能凑点钱,我们老两口也把养老钱拿出来支持你们。”
妻子李娟也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,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。
那一刻,我承认我心动了。不仅仅是为了钱,更是为了一种被认可的渴望。我太想在岳父岳母面前证明自己,太想让他们觉得,他们的女儿没有嫁错人。而且,李伟描绘的前景确实诱人,以我的技术,加上他的资源,成功的可能性很大。
那天晚上,我和李娟谈了很久。她靠在我怀里,轻声说:“陈辉,我知道你在我爸妈面前受了些委屈。我哥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的,但心不坏。咱们要是自己干,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,到时候看他们还说不说你。”
她的话,说到了我心坎里。为了她,也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气,我决定赌一把。
我拿出了我们全部的积蓄三十万,又找我爸妈和亲戚凑了二十万,总共五十万,作为我的技术股和启动资金。李伟那边,据他说他和他岳父家凑了一百万。工厂的名字叫“伟辉机械”,听上去,像是我们兄弟俩齐心协力的象征。
注册公司时,李伟说他跑关系方便,让我别操心。我当时一门心思扑在设备选型和车间改造上,便没多想,把身份证和所有资料都交给了他。我天真地以为,既然是“一家人”,这些繁文缛节自然是他这个“主外”的来处理。
工厂筹备的那半年,是我人生中最累也最充实的一段时光。我几乎是吃住在工地,从设备地基的浇筑,到每一条电路、气路的铺设,都亲力亲为。工人们都笑称我才是真正的老板。而李伟,确实也发挥了他的作用,工商、税务、环评,各种复杂的关系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。他隔三差五地拎着好酒好菜来工地看我,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兄弟,辛苦了!等厂子走上正轨,你就等着数钱吧!”
看着他真诚的笑脸,听着他豪爽的话语,我心里暖洋洋的。我觉得,我不仅找到了一个事业的伙伴,更赢得了这个家庭的尊重。我甚至开始幻想,年底分红时,我拿着一笔可观的收入,在岳父面前挺直腰杆的场景。
然而,我当时并不知道,所有命运的馈赠,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。那份我从未细看的公司章程里,藏着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。
第2章 十五万
工厂开工后,一切都比预想的还要顺利。我的技术在国内属于第一梯队,尤其是在处理一种特殊合金材料的精度上,有着独到的解决方案。李伟利用他的人脉,很快就接到了几个大单。第一批产品交付后,客户的反馈非常好,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。
我负责生产和技术,李伟负责销售和管理。我每天泡在车间,解决各种技术难题,优化生产流程,确保产品质量万无一失。工人们都服我,因为任何设备问题,只要我一上手,总能迎刃而解。李伟则天南海北地飞,陪客户喝酒、吃饭、唱歌,把关系维护得滴水不漏。我们俩就像一辆车的两个轮子,配合默契,驱动着“伟辉机械”飞速前进。
那一年,我几乎没有休息日。女儿发高烧,我只能在电话里焦急地问候;我爸妈来看我,我也只能在车间门口匆匆见一面。李娟虽然心疼,但更多的是骄傲。她时常会带着煲好的汤来工厂,看着我满身油污却精神抖擞的样子,眼里满是爱意和希望。她说:“陈辉,辛苦你了。等年底分了红,咱们就换个大点的房子,把爸妈也接过来。”
换大房子,把爸妈接过来。这个念头成了我所有疲惫时刻的强心剂。我幻想着,在新房的阳台上,我和父亲下着棋,看着女儿和母亲在客厅里嬉笑打闹,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画面。
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就到了年底。经过财务盘点,除去所有的成本、税收和工人工资,工厂的纯利润不多不少,正好是二百万。这个数字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。二百万!按照当初“合伙干”的口头约定,就算李伟因为出资多、跑市场辛苦,拿个大头,我怎么也能分个七八十万吧?这笔钱,足够我们换房付首付了。
开分红会议那天,是在李伟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里。他泡上了顶级的大红袍,亲自给我倒了一杯,满脸笑容地说:“辉子,今年辛苦了!咱厂能有今天,你功不可没!”
我谦虚地笑了笑:“哥,你也辛苦,没有你,哪有这么多订单。”
客套了几句,李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推到我面前。“辉子,这是你今年的分红。不多,讨个彩头。明年咱们继续努力,挣他个五百万!”
我心里一热,接过了信封。入手不厚,我当时还以为是支票。当着他的面拆开不太好,我便揣进了怀里,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给李娟一个惊喜。
一整天,我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。下班后,我特意去蛋糕店买了个最贵的蛋糕,又去商场给李娟和女儿挑了礼物。回到家,李娟看到我喜气洋洋的样子,也猜到了几分,笑着问:“发财了?”
我得意地把信封拿出来,递给她:“老婆,你来拆,看看咱们今年的战果!”
李娟兴奋地打开信封,从里面抽出的却不是支票,而是一沓现金,上面还附着一张银行的取款凭条。她数了数,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。
“多少?”我迫不及待地问。
李娟抬起头,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:“十五万。”
“什么?”我一把抢过钱,自己数了一遍,又看了一眼凭条,上面的数字清清楚楚:150000。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二百万的利润,我就分十五万?这连十分之一都不到!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”我喃喃自语,“是不是搞错了?这可能是……可能是奖金?”
李娟也觉得不可思议:“你没问问我哥?这到底是怎么算的?”
我立刻拨通了李伟的电话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:“哥,分红的钱我收到了。只是……这个数是不是有点不对?咱们今年的利润不是二百万吗?”
电话那头,李伟的语气很轻松,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:“对啊,是二百万。辉子,这十五万不少了!你想想,你以前上班,一年才挣多少?现在一年就拿十五万,这都是哥带你的。再说了,我投了一百万,你才投了五十万。公司的客户、关系,都是我一个个喝出来的,这些无形成本你算了吗?厂里平时的招待费、管理费,哪一样不要钱?我拿大头,不是应该的吗?”
我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。他说的似乎有道理,但又处处透着歪理。我感觉一股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:“哥,当初说的是合伙干,没说是我给你打工!我是技术入股,这厂子没我的技术,根本开不起来!这怎么算?”
“技术?”李伟在电话里笑了一声,那笑声充满了轻蔑,“辉ز,别把技术看得太重。现在这社会,有关系才是王道。没我拉来订单,你的技术能变成钱吗?行了行了,别钻牛角尖了。一家人,算那么清楚干嘛?明年我给你涨到二十万,行了吧?我这边还忙着呢,挂了啊。”
电话被“嘟”的一声挂断了。我握着手机,愣在原地,浑身冰凉。窗外是万家灯火,屋里是妻子女儿,可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。
李娟看着我煞白的脸色,也慌了,连忙安慰我:“陈辉,你别生气。我哥可能就是……就是做生意做久了,比较看重钱。他不是那个意思,我们是一家人,他不会坑你的。”
“一家人?”我苦笑起来,把那沓钱狠狠摔在桌上,“这就是一家人?我累死累活一年,就值十五万?他李伟动动嘴皮子,就拿一百八十五万?这叫一家人?”
那天晚上,我和李娟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。她反复说着“我哥不是那样的人”“有话好好说”“别为了钱伤了和气”,而我,则感觉自己所有的付出和尊严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下。
最后,我筋疲力尽地瘫在沙发上,看着桌上那十五万块钱,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。我明白,从我把身份证交给李伟,让他去注册公司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输了。我这个所谓的技术合伙人,在他的规划里,恐怕从一开始,就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。
第3章 家宴
那十五万块钱,像一根刺,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。我最终还是收下了,因为我需要用它来堵上当初借钱的窟窿。但从那天起,我和李伟之间,那层看似亲密的“兄弟”关系,已经裂开了一道无法弥合的缝隙。
我在工厂依旧兢兢业业,因为我知道,技术是我唯一的筹码。但我不再主动加班,不再对李伟的应酬迎来送往,话也变得很少。李伟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,但他并不在意。在他看来,给我十五万已经是天大的恩赐,我闹点小情绪,是人之常情,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。他甚至还以一种施舍的口吻对我说:“辉子,好好干,哥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,比直接克扣我的分红更让我感到屈辱。
很快就到了春节,按照惯例,我们要去岳父家吃年夜饭。那顿饭,我吃得食不知味。饭桌上,李伟成了绝对的主角。他意气风发地宣布,自己刚提了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X5,又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全款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。
岳父岳母笑得合不拢嘴,一个劲地夸儿子有出息,光宗耀祖。岳父举起酒杯,满面红光地对我说:“陈辉啊,你看,跟着你哥干,没错吧?你现在也是有车有房的人了。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。我那辆车,是贷款买的十几万的国产车;我的房,还是结婚时买的两居室。而李伟,用着我们共同创造的利润,轻松实现了阶级的跨越。更讽刺的是,在所有人眼里,这一切的功劳都属于他,我只是个搭顺风车的幸运儿。
嫂子更是掩饰不住地炫耀,手腕上硕大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。“娟儿,你们也该换个大房子了,总住那个小地方,孩子都活动不开。让你哥帮衬你们一把,他现在有钱。”
李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只能勉强挤出笑容。
我默默地喝着闷酒,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,冷眼旁观着一场与我有关、却又将我排斥在外的闹剧。
就在这时,我突然回想起了很多往事。那是我和李娟刚谈恋爱的时候,第一次去她家。岳父从头到尾没和我说过几句话,只是不停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。岳母则拉着李娟到厨房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我听见:“这小伙子看着老实,就是家里条件一般,工作也普通,你可得想清楚了。”
李伟当时对我还算客气,但那份客气里,带着一种城里人对农村亲戚的优越感。他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小陈,我们家娟儿从小没吃过苦,你以后可得对她好。”那语气,仿佛是在交接一件珍贵的物品。
为了得到他们的认可,我拼命努力。我工作上力求上进,发的奖金、攒的钱,都毫不犹豫地给李娟买她喜欢的东西。过年过节,给岳父岳母的礼物,我总是挑最贵的买。我以为,只要我做得足够好,足够有诚意,就能融入这个家庭,成为他们真正的一家人。
结婚后,我更是将这种“付出型”人格发挥到了极致。家里的大事小情,我从不让李娟操心。岳父生病住院,是我跑前跑后,整夜陪护。李伟说自己忙,只是每天傍晚提着果篮来看一眼,跟医生聊两句,然后在病房里坐十分钟,拍几张照片发到家族群里,配文“愿老爸早日康复”,引来一堆亲戚的点赞。而我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女婿,却像是隐形人。
现在想来,我的所有努力,在他们看来,或许都只是一个外人为了“攀附”他们家而做出的理所应当的姿态。他们习惯了我的付出,习惯了我的顺从,所以当李伟只给我十五万分红时,他们所有人都觉得合情合理。因为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,我,陈辉,永远是外人;他,李伟,才是这个家的核心。我所创造的一切价值,都应该归功于他,由他来分配。
想到这里,我心里一阵悲凉。我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,像刀子一样。我看着满桌的欢声笑语,看着李伟被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,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,所谓的“一家人”,有时候不过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谎言。血缘的亲疏,决定了你在这场关系里,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公平。
那顿家宴后,我彻底清醒了。我不再对李伟抱有任何幻想,也不再奢求得到岳父岳母的认可。我开始为自己做打算。
第4章 裂痕
第二年,工厂的业务量持续攀升,利润比第一年更高,达到了近三百万。但我已经不再关心这个数字了。我知道,无论蛋糕做得多大,分到我手里的,永远是李伟吃剩下的那一点点碎屑。
我开始利用业余时间,悄悄地做一些准备。我将自己所有的技术方案、工艺流程、设备改造心得,都整理成了详细的文档,加密保存在我的私人电脑里。我还开始留意行业内的动态,结交一些潜在的客户和供应商。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技术员,我开始学习如何保护自己,如何为自己铺路。
我和李伟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大。有一次,一个德国来的大客户,对我们的一项加工工艺赞不绝口,指名道姓要见我这个负责技术的工程师。李伟没办法,只能把我从车间叫到会议室。我用流利的英语和对方交流了半个多小时,解决了他所有的技术疑虑。客户非常满意,当场就签下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大合同。
送走客户后,李伟的脸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把我叫到办公室,劈头盖脸地训斥道:“陈辉,谁让你在客户面前出风头的?你的英语说得再好有什么用?生意是我谈下来的!以后没我的允许,不准你再见客户!”
我当时就愣住了。我为公司拿下了大单,换来的不是奖励,而是猜忌和打压。我看着他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,心里最后一丝情分也消失殆尽。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沉默,而是平静地看着他,说:“李总,我是公司的技术负责人,解决客户的技术问题,是我的职责。”
我第一次叫他“李总”,而不是“哥”。这个称呼的变化,让他也怔了一下。他大概没想到,一向温顺的我,也会有带刺的一面。他愣了几秒,随即恼羞成怒地一拍桌子:“你什么态度?翅膀硬了是不是?别忘了,没有我,你现在还在那个破厂里拿死工资!”
我懒得再和他争辩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我知道,我们之间,已经彻底走到了对立面。
这件事之后,我和李娟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。她知道了我和李伟在公司吵架,回家后不停地指责我:“陈辉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我哥是老板,你在公司就不能让着他点吗?你跟他对着干,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怎么没让着他?”我压抑着怒火,“我辛辛苦苦拿下的单子,他不但不领情,还骂我抢他风头!娟儿,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?在你心里,我到底是你丈夫,还是你们李家的一个长工?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?”李娟的眼圈也红了,“我当然是向着你的!可他是我亲哥啊!我们是一家人,就不能和和气气地把钱挣了吗?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么僵?”
“和气?他拿一百八十五万,我拿十五万,这叫和气?”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无休止的“家庭”绑架逼疯了。
我们又一次不欢而散。那段时间,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,更多的是沉默。我意识到,我和李娟之间的问题,不仅仅是她向着她哥,更是我们价值观的根本冲突。在她看来,亲情高于一切,为了家庭和睦,个人的得失可以忽略不计。而在我看来,尊重和平等,是任何关系得以维系的基础,哪怕是亲情。
就在我最迷茫、最痛苦的时候,我遇到了我的大学同学,张涛。他毕业后也进了工厂,干了几年就自己出来单干,现在已经有了一家规模不小的模具厂。我们在一个行业展会上偶遇,便约了一起吃饭。
酒过三巡,我忍不住把自己的遭遇和他倾诉了一遍。张涛听完,沉默了很久,然后给我点上了一支烟,说:“陈辉,你糊涂啊!亲兄弟都要明算账,你跟一个大舅子,谈什么‘一家人’的情分?从你没看公司章程,没明确股权分配的那一刻起,你就已经掉坑里了。”
他的一番话,像一盆冷水,将我彻底浇醒。
“你现在的情况,就是温水煮青蛙。”张涛继续说,“你以为你在忍耐,在维系家庭关系,实际上你是在纵容他,践踏你自己。你手上有核心技术,这才是你最大的资本。你怕什么?离开他,你照样能活,而且能活得更好。守着那个破厂,你一辈子都只能是他赚钱的工具。”
我问他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很简单。”张涛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,“第一,收集所有你对工厂有贡献的证据,尤其是你的技术方案和客户认可的邮件。第二,找个律师,咨询一下你现在的情况,看看法律上怎么界定。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,跟你老婆摊牌。她如果还是一味地向着她哥,那你就要考虑,这段婚姻值不值得你继续牺牲下去。”
和张涛的这次谈话,对我来说是醍醐灌顶。他像一个旁观者,清晰地指出了我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问题核心。我不再犹豫,也不再软弱。我决定,为自己活一次。
那天晚上,我回家后,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李娟进行了一次长谈。我没有指责,也没有抱怨,只是把这两年我所有的委屈、我的技术价值、李伟的所作所为,以及张涛的建议,都冷静地摆在了她面前。
最后,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娟儿,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谈这件事。年底分红,如果还是老样子,我会撤出我所有的资金,离开工厂。这个家,如果你还想和我一起过下去,就请你支持我。如果你觉得你哥比我重要,那我们……就好聚好散。”
李娟愣住了,她大概从未想过,我会说出“好聚好散”这四个字。她看着我决绝的眼神,终于意识到,这一次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她哭了,哭得很伤心。那一刻,我知道,选择权,已经交到了她的手上。
第5章 摊牌
第三年的年底,工厂的年度利润再创新高,达到了三百五十万。所有人都喜气洋洋,只有我和李伟,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我知道,摊牌的时刻,终于到了。
分红会议依旧是在李伟的办公室。流程和前两年一模一样,他泡好茶,说着不咸不淡的客套话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。这一次,信封比往年厚了一些。
“辉子,今年效益好,辛苦了。”他把信封推过来,脸上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微笑,“这是你今年的。二十五万,比去年多了五万。怎么样,哥够意思吧?”
我看着那个信封,没有伸手去接。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,问:“哥,今年的总利润是三百五十万,对吗?”
李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恢复正常:“是啊。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我从我的公文包里,拿出了一份文件,轻轻放在他面前。那是我请律师起草的《关于请求退股及资产清算的申请函》。
“这是什么?”李伟皱起了眉头,拿起文件看了起来。他的脸色,随着阅读的深入,一点点地变得铁青。
“陈辉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把文件狠狠地摔在桌子上,声音陡然拔高,“你要退股?你疯了?”
“我没疯。”我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哥,这三年来,我为工厂付出了什么,创造了多少价值,你心里清楚,我心里也清楚。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合伙人,但现在看来,我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兵。既然这样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我当初投入的五十万本金,你还给我。另外,按照公司法,作为创始股东之一,我有权要求对我这三年的贡献进行合理的资产评估和补偿。这份申请函里写得很清楚,我也不多要,除了我的本金,再给我五十万的技术补偿,总共一百万。我们两清。”
李伟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陈辉,你白眼狼!我带你发财,你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?没有我,你还在厂里拿那几千块死工资!给你二十五万你还嫌少?我告诉你,一分钱都没有!五十万本金,你想拿回去?门都没有!”
“是吗?”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,推到他面前,“这是我们工厂这两年所有核心产品的技术方案、工艺流程图,以及所有设备改造的详细记录。每一份,都有我的亲笔签名和日期。另外,这里还有几份关键客户的邮件,上面明确写着,他们是冲着我的技术才和我们合作的。哥,你说,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带走,或者……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,你这个年入三百万的厂,还能剩下什么?”
李...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。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,那个一向任他拿捏的老实人,会准备得如此周全。
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听得见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良久,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瘫坐在老板椅上,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:“辉子,别……别这样。我们是一家人,有话好好说。钱……钱的事,可以再商量。你觉得二十五万少,你说,你要多少?五十万?八十万?都好商量!”
我摇了摇头。到了这一步,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。重要的是尊严。
“我只要我应得的。一百万,一分不能少。你把钱给我,我把我手里的所有技术资料原封不动地留给你。从此以后,伟辉机械,跟我陈辉再无半点关系。”我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“别走!”李伟急了,冲过来拦住我,“陈辉,你不能走!厂里离不开你!那些德国佬的设备,除了你谁会修?新产品马上要研发了,没有你怎么办?你走了,这个厂就垮了!”
这大概是我三年来,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对我的肯定。只可惜,这份肯定来得太晚了。
“那是你的事,李总。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当初你拿走一百八十五万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厂里离不开我?”
我推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。身后,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和砸东西的声音。我知道,这场战争,我赢了。赢得不光彩,甚至有些惨烈,但我终于为自己夺回了失落已久的尊严。
我走出工厂大门,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,却没有感到丝毫暖意。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,是李娟,是岳父,是岳母……我一个都没有接。我知道,接下来,我还要面对一场更艰难的战役——家庭的审判。
第6章 最后的晚餐
我猜得没错,李伟很快就把战场从公司转移到了家里。当天晚上,岳父就打来电话,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,让我和李娟马上回他家一趟,说是有要事商量。
我回到家时,李娟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,眼睛红肿得像桃子。看到我,她立刻站了起来,带着哭腔质问我:“陈辉,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真的要跟我哥撕破脸吗?你知不知道,他刚才打电话把我们全家都骂了一顿,说你是个白眼狼,要毁了我们李家!”
我看着她,心里一阵疲惫。我走过去,没有跟她争吵,只是平静地说:“我做了我该做的事。现在,你爸妈让我们回去,你跟我一起去吗?”
李娟愣住了。她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,要么愤怒地辩解,要么沉默地妥协。但这一次,我平静得让她感到陌生。她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她知道,这一关,我们必须一起去面对。
岳父家灯火通明,但气氛却像是冰窖。岳父、岳母、李伟和他妻子,四个人坐在沙发上,个个面沉似水。我们一进门,所有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我。
“陈辉,你给我跪下!”岳父猛地一拍茶几,指着我厉声喝道。
我站着没动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“反了你了!”岳父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们李家哪点对不起你?让你从一个穷小子,变成了今天的小老板!你哥那么提携你,你就这么回报他?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岳母也在一旁哭天抢地:“我真是瞎了眼了,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人!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!娟儿,你看看你找的什么男人!他要把你亲哥往死路上逼啊!”
李伟则坐在一旁,抽着烟,一脸的委屈和悲愤,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。
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咆E哮和哭诉,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李娟。我问她:“娟儿,你也觉得我错了吗?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娟身上。她站在我身边,脸色苍白,身体微微发抖。我知道,这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选择。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兄长,一边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丈夫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嘴唇颤抖着,似乎在积攒全身的力气。
就在岳母又准备开口咒骂我的时候,李娟突然开口了,声音不大,但异常清晰:“爸,妈,哥。你们别再逼他了。”
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。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。
李娟的眼泪流了下来,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。她转向李伟,说:“哥,这三年来,陈辉为厂里做了什么,你比谁都清楚。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厂里,半夜才回家,身上永远都是机油味。厂里所有的技术难题,都是他一个人解决的。第一年分红,二百万的利润,你给了他十五万。第二年,将近三百万的利润,你给了他二十万。今年,三百五十万,你准备给他二十五万。哥,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,你这么做,对得起他吗?”
李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李娟又转向她的父母:“爸,妈。你们只看到我哥买了新车,换了新房,你们觉得他有本事。可你们知道吗?这车,这房,有一大半,是陈辉的血汗钱!你们总说他是我哥,是一家人。可有这么当家人的吗?把妹夫当长工一样使唤,榨干他所有价值,还嫌他要得多?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‘一家人’,那我宁愿不要!”
这番话,像一颗炸弹,在客厅里炸响。岳父岳母目瞪口呆,他们大概从未想过,一向温顺听话的女儿,会说出如此“大逆不道”的话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女!”岳母气得嘴唇哆嗦,“你被这个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?为了一个外人,跟你亲哥这么说话!”
“他不是外人!”李娟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,她一把抓住我的手,紧紧握住,“他是我丈夫!是我女儿的爸爸!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!从今天起,他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他做的任何决定,我都支持他!你们要是觉得他错了,那就是连我一起骂了!”
我看着身边的妻子,看着她为了我,第一次勇敢地站在了自己家人的对立面,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。三年的委屈和隐忍,在这一刻,都化作了无尽的感动和暖流。我反手握紧了她的手,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。
那场“最后的晚餐”,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。李伟见劝说无望,又开始对我进行威胁,说要动用关系让我一分钱都拿不到,还要让我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。
我只是冷笑。他越是这样,越证明他已经黔驴技穷。
我和李娟在岳父岳母的咒骂声中,离开了那个让我压抑了多年的家。走在清冷的街道上,李娟靠在我的肩膀上,放声大哭。我知道,她是在为那段再也回不去的亲情而哭。我紧紧地抱着她,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别怕,以后,有我。”
第7章 新生
和李伟的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。他先是拒不付钱,想用拖延战术耗尽我的耐心。但我并不着急,我手里握着他的命脉,该着急的是他。
果然,没过多久,工厂就出事了。那批德国进口的精密机床出了故障,整个生产线都停了。以前这种问题,都是我半天就能搞定的。现在我走了,厂里那几个技术员对着天书一样的德文说明书,束手无策。客户的交货日期一天天逼近,李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他先是找了设备厂商的工程师,对方开口就要天价的维修费,而且还要排期。他又试图从外面高薪挖人,但真正懂行的人一听是“伟辉机械”,都纷纷摇头。我的技术,在这个细分领域里,已经小有名气。没人愿意为了高薪,去接手一个烂摊子,还得罪我这个未来的潜在合作伙伴。
最后,李伟还是扛不住了。他让嫂子和岳母轮番给李娟打电话,打亲情牌,说尽了好话。李娟的态度很明确:公事公办,把钱给了,一切都好说。
最终,李伟服软了。他把一百万打到了我的卡上,并且签了一份协议,承诺我离开后,双方再无任何经济和法律纠葛。收到钱的那一刻,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,只有一种解脱后的平静。
我把当初借亲戚朋友的钱都还清了,剩下的钱,加上我们自己的积蓄,足够我东山再起了。我没有急于扩张,而是租了一个小厂房,买了两台最核心的二手设备,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,名字很简单,就叫“陈辉精密”。
开张那天,没有鞭炮,没有宾客,只有我和李娟,还有我从老家接过来的父亲。父亲看着崭新招牌上我的名字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他拍着我的肩膀,反复说:“好,好,自己当老板,有出息!”
创业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辛苦。我既是老板,又是技术员,还是销售员。白天在车间干活,晚上研究图纸,周末还要开车去拜访客户。李娟成了我最坚实的后盾,她辞去了自己文员的工作,帮我打理工作室的财务和行政,把家里和工作室都照顾得井井有条。我们俩就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,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,虽然累,但心里是踏实的,是充满希望的。
因为技术过硬,价格公道,我的工作室很快就在圈子里打开了名声。以前的一些老客户,在得知我单干后,都主动找上门来。他们说:“陈老板,我们认的不是你那个大舅子的酒,认的是你这手技术。”
张涛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,他把他的一些小批量、高精度的订单分给我做,帮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启动期。
一年后,我的工作室已经从最初的三个人,发展到了二十多个人的小工厂。虽然规模还比不上当初的“伟辉机械”,但每一分钱,都赚得清清楚楚,干干净净。我们换了新房,把我的父母和岳父岳母都接了过来。
是的,岳父岳母也来了。自从那次摊牌后,他们和李娟的关系一度非常僵。但血浓于水,时间慢慢抚平了伤痕。尤其是在看到我们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,而李伟那边却江河日下之后,他们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了。李娟主动上门求和,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。他们虽然对我还是有些不自然,但至少,表面上恢复了和平。
我知道,有些裂痕,永远无法修复。但为了李娟,我愿意维持这份表面的体面。
第8章 遥望
从我离开“伟辉机械”到现在,已经过去两年了。我的工厂规模扩大了一倍,年利润也稳稳地超过了三百万。而李伟的工厂,却在苟延残喘。
我走之后,他高薪聘请了一个技术主管,但那个人根本无法替代我的作用。工厂的产品质量开始出现波动,次品率居高不下,好几个大客户都终止了合作。去年,听说他为了拉拢一个新客户,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,住了半个月的院。出院后,人也憔悴颓废了许多。
偶尔在一些行业会议上,我会远远地看到他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前呼后拥,意气风发,而是常常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抽烟,鬓角也添了许多白发。我们目光相遇时,他会立刻避开,眼神里混杂着怨恨、嫉妒和一丝说不清的悔意。
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。我和他之间,隔着的不仅仅是金钱和恩怨,更是一种无法跨越的价值观鸿沟。他永远不会明白,一个企业真正的核心,不是酒桌上的关系,而是实打实的技术和诚信。他也永远不会明白,家人之间,最可贵的不是无条件的顺从和索取,而是相互的尊重与扶持。
有一次,李娟看着窗外,幽幽地叹了口气,说:“有时候想想,我哥也挺可怜的。”
我从身后抱住她,说:“路是他自己选的。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。”
是啊,过好自己的日子。这两年,我和李娟的感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。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雨,共同扛起了一份事业,我们的心真正地贴在了一起。她不再是那个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摇摆不定的小女人,而是我事业上最得力的伙伴,生活里最温暖的港湾。
周末的时候,我们会带着女儿和双方父母去郊外散心。看着女儿在草地上奔跑,看着四位老人在阳光下安详地聊天,我常常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我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。我用自己的双手,赢得了事业,赢得了尊重,也守护了我的爱情和家庭。那段和大舅子合伙的经历,像一场深刻的成人礼,让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,但也让我明白了,情分不能代替本分,善良必须带有锋芒。
江边的风依旧吹着,但我的心,早已平静如水。我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只要握紧身边人的手,脚踏实地地走好每一步,就没什么好怕的。那个曾经只值十五万的陈辉,已经死了。活下来的,是一个懂得为自己而活的,全新的陈辉。